小鱼金金

【九辫】一物降一物(一发完结,现实背景)

灵感来源于辫儿哥哥和九郎合唱的《听不到》,虽然只有一小段,但真的很喜欢~

虽然有点现实西皮向,但纯属个人脑补,人物OOC~私设两人单身,希望大家不要深究,看个乐呵就行~

废话不多说啦,希望大家看的愉快哈哈~

感谢我最最亲爱的翅膀小天使提供的梗和鼓励,不然真的不好意思发出来啊哈哈哈

正文:



张云雷躺在病房的时候,曾经自暴自弃地想:要么就转幕后吧,反正也是不用买票就能听相声,还可以不留任何把柄地嘲笑其他师兄弟。可刚说出几个字,眼圈就不争气地红了,泛白的嘴唇开开合合了半天,话愣是梗在了喉咙里。

背着身冲蛋白粉的杨九郎一听声气儿不对,连忙坐到病床边,摸摸小孩儿的头,笑着安慰说:

“现在除了好好养身体,别的不要多想。我刚问了主任,人说你年轻、身体底子好,都恢复的差不多了。你看隔壁的大爷都伤成那样了,天天还乐呵呵的,着急回家过年吃饺子呢。”

“顶多就是以后每年别人说十场,咱就说九场呗,剩下的时间陪你多泡泡温泉。”

“一年就十场也太寒碜了,那不得去大街上要饭啊……”张云雷小声地嘟囔着。

“是是是,您这种咖位哪儿能啊,我这不是眼睛小没见过世面嘛,以后跟着张老师混您可别千万嫌弃!”

“来来来,喝几口。”九郎拿过冲好的蛋白粉,轻轻吹两口,赶紧喂上。

一见那面糊糊一样东西,张云雷就开始要反胃。这玩意儿又腻又粘,味道怪得很,虽然也是甜的,但甜的虚情假意,令人作呕。

可为了早点回到台上,张云雷咬咬牙,接过碗,大口大口地吞了下去。

“祖宗诶!慢点!”杨九郎吓得赶紧夺过碗,他知道这东西对恢复身体很有好处,但确实是难以下咽。本来都做好了苦口婆心劝人的准备,没想到张云雷憋着气一碗几乎全灌了,这能有好?!

果然,只见他身体一震,“哇”地一声都了吐出来。

又气又心疼的杨九郎看到张云雷俯身一抽一抽的呕着,赶紧给他拍打拍打后背。

“张老师,咱对自己好点成吗?”



为什么要对自己好?那能让我回到台上吗?


张云雷头晕脑胀地喘着粗气,想出声安慰九郎,但一张嘴又是一阵恶心。

他心灰意冷地想:

这回,怕是真的要完。


别人也许还有别的退路,可他张云雷除了说相声,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大褂和御子是他的命他的精气神儿,能让他脱胎换骨一般站在台上光芒四射,牢牢吸引住所有的目光。

而且,他还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杨九郎身边,享受着他没有底线的宠溺和关心。

那种感觉太过美好,美好得让人害怕失去。


九郎等了张云雷好几个月了,这对一个刚崭露头角的捧哏来说几乎是致命的。虽然是半路出家,但热爱相声的心并不比他人少一丝一毫。每次张云雷都劝他不要在医院干耗,早早回去换个搭档,可这个死心眼的就是认准了张小辫儿,别的谁也不行,除了偶尔帮忙救下场,干脆常驻医院,一心一意地当起了护工。


 虽然台上是撒娇卖痴、疯疯癫癫的小魔王,生活中的张云雷其实是个很温和很安静、甚至有些沉默寡言的人。除了吃睡,就是听听戏听听曲儿,跟师父学学相声切磋切磋,完全是名副其实的老艺术家生活。而半路出家的九郎是真的喜欢相声,每天苦练基本功,还拉着张云雷学习各种唱段。一来二回,时日渐长,张云雷逐渐习惯了那个一点也不帅、却温柔细心、幽默又时尚的杨九郎--------

少年老成的小张老师就毫无悬念地沦陷了。

不能放弃相声,不能拖累九郎。

他在一片模糊的视野中找到了年画娃娃一样可爱的人,硬是挤出了一个微笑:

“九郎,我一定会回到台上的……”



比他好看比他有门路的人多了去了,若不是这身本事,他毫无立足之地。可现在……

“……张云雷,张云雷!”郭麒麟担忧地看着刚出院回家的老舅,临走时杨九郎像个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护理张云雷”注意事项,碎嘴得让他自叹不如。转身想跟玻璃人儿商量商量复出的事儿,结果发现对方一直在走神儿。

“啊?怎么了,你说到哪儿了?”

“我听我爸说,你要上过几天的封箱?要疯啊,就不能消消停停地在家好好养养嘛。复出的事儿急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

“你别管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

“切,你以为我稀罕你啊。我就知道你还不是为了……”

“行了行了,你把词儿打出来给我看看。还有,先别告诉杨九郎。”张云雷摸了摸桌上的御子,凉凉的感觉很是舒服。

“这能瞒住吗?你俩不得对词儿啊?”郭麒麟不可置信地回道,随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哦,我忘了你俩还真是不用。”



封箱演出的节目单一发,杨九郎确认了好几遍才发现张云雷真的要来,气急败坏地拨了电话。

“喂,九……”

“张云雷!张老师!张祖宗诶!你这么大的事儿居然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能答应吗?”

“那、那肯定是不能……” 医生特意嘱咐最好两个月之后再上台的。

“这不就结了,你回身看看。”


门口郭麒麟推着张云雷进来,大家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杨九郎心里再是不同意,也不好再阻拦什么,一个成年人自己做的决定,其他人只能尊重。德云社的人都知道相声就是张云雷的命,不让他上台跟杀了他没什么区别。

杨九郎眼见着在医院,张云雷为了早日恢复登台,什么苦都能吃,几乎都快魔怔了。他虽然心疼那小身板儿,但为了不让他丧气,只能不停地鼓励他、给他希望。但愿望美好是美好,张云雷的情况谁心里都有数,现在复出实在是有些勉强。


粗暴地抹了抹脸,九郎接过轮椅也不多话,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全场有他盯着,小心些就是了。


“那咱们就上吧,不过你可悠着点儿啊,我去接礼物你老老实实台上待着……”


郭麒麟看看他,又看看轮椅上那个,心中默默地感慨:问世间情为何物?答曰一物降一物!


开场行礼之后,在后台的张云雷的手心一直抹着虚汗。他心里苦笑了两下,果然还是有些勉强。还有一会儿才上台,他趁九郎不注意吞了两粒止疼药,先把这场歪唱撑下来再说。

“……表演者,张云雷,杨九郎!”


听到报幕张云雷猛一抬头,就感到一阵头晕眼花,虽然药起效了不觉得疼,可却开始犯晕。看到九郎关切的眼神,他笑了笑举起右胳膊,示意扶他上场。

即使脸色苍白,也依然笑得眉眼弯弯。

一身红色的大褂趁得他身段修长,风流潇洒。

“走吧,杨九郎,你的角儿回来了。”



可拿起御子的瞬间,那阵熟悉的眩晕又来了,他眉头一皱,花点估摸要糟。于是便索性高抬左手,故意摔了一片。旁边的杨九郎马上就配合地演了下去。

“嘿!怎么样?”

“诶诶诶……可以了可以了,您啊,掉东西了。”


台下静了一瞬,随即哄堂大笑。接下来两人一唱一和,轻描淡写地把这次事故说成了一个令人捧腹大笑的段子,这场现挂的歪唱太平歌词在不断的笑声和惊叹声中圆满结束。


下了台,张云雷心虚地看了杨九郎一眼,结果后者也没多说什么,把自己小心翼翼地扶上轮椅、确认一切无碍后,就径直找师父去了。


至此以后,张云雷渐渐觉得两人的关系变了。


虽然九郎一直对自己很好,但自从那次摔御子后,他觉得九郎对他虽然更加体贴细心,却不像以前跟自己开各种玩笑,也不随意地勾肩搭背。每日确认自己恢复的不错后,除了愈加泛滥的关切,也就没有更多的接触了。


就连上台的时候,两人打打闹闹的时候也少了,有时候他故意去撩拨杨九郎,后者也是半真半假地笑着说“我怕你讹上我”,然后退得远远的,一根手指也舍不得动他。


果然,他一直害怕的事成真了。


他的状况,已经不适合说相声了。


九郎跟他上台完全不敢发挥,小心翼翼地兜着自己,生怕再出什么意外。原来那种钦佩和赞叹的眼神没有了,更多的是心疼和怜悯。两人间丝丝若有若无的暧昧也不再觉得甜蜜,每次眼神的交流都仿佛黄连一样让张云雷觉得苦涩难熬,愈加焦躁不安。



就算残了废了,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可怜,张云雷就是要让杨九郎知道,他可以像以前一样站在台上,什么也不差。



所以即使今天演出前觉得脚踝有些刺痛,他也不想告诉九郎。

偷偷地从包里拿出止疼药正准备吞两片挨过去,可他随即迟疑一下,想想还是收了起来。


“喂,九郎啊,小辫儿我是管不了,这孩子太倔说不听。你多看着点他啊。他那个身体,诶……”

“好,师父您放心,有我呢。”

……

后台中场休息的时候,杨九郎打完电话回来,看到那个若无其事的人,心里满是沉甸甸的担忧。


本来以为张云雷复出之后会开朗一些,没想到越来越沉郁,就连熟识的后辈也不敢轻易上前。虽然大夫千叮万嘱减少肢体接触是好事,但这也太奇怪了。


杨九郎挠挠头,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做为搭档,他就算再心疼张云雷的身体状况,也知道不能一味地劝他回家休息。有的人天生就是在舞台上绽放光芒、一呼百应的。让他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郁郁寡欢的,还不如回到台上。

只能尽心尽力地保护心尖儿上的人演好每一场,然后留他自己多多休息。不然自己逗他笑得太过、或者一时手贱磕碰到了哪里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九郎笑了笑,再过几天就可以去复查了,到时候问问大夫,要是没啥太大问题,就带他出去逛逛,老是这么不敢说不敢笑的,也太闷了。


“队长,杨哥,准备上场了!”


“好嘞!”


他伸手轻轻柔柔地握住张云雷微凉的掌心,带着他上了台。


我的角儿,就是为舞台而生的。



可演到一大半儿的时候,杨九郎就觉得张云雷不大对劲儿。这次的传统唱段是不少,得卖大力气,但也不至于让他时时扶着桌角。九郎看似认真地听着唱词,其实心里急的团团转,怕是身体哪里又出了问题。他瞟了一眼对方裤脚,发现地上好像隐隐有点血渍。


霎时仿佛有一把大锤哐哐地砸向杨九郎的脑袋,震得他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但他看到张云雷全情投入地表演,也只能勉强定下心神,全力配合。这时候要是乱了阵脚,以后德云八队就不用混了。


好在九力他们看出门道儿,看准时机马上就吵着要上来唱歌。九郎投去感激的眼神,立即扶着强撑着的队长去了后台。


“你说说你!诶,你说说你!”九郎一边联系医院一边给他换着衣服,这才发现他一边脚踝的钢钉扎出来了,心疼得不得了。怪不得刚才一模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怎么不吃点止疼药?”九郎不敢随便动他,小心地问道。


“不要,吃了头晕想吐,没法上台。”


     “那也不能一个人硬撑啊,说出来咱俩一起想想办法。”说着九郎将张云雷慢慢地抱到车里,摸了摸头。 


      “……”张云雷低下头,看不清表情。


       九郎以为他还在疼,在超速的边缘来到了医院,一切处理好之后,终于能把心放到肚里了。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周就好。这些天就先别上台了,好好在家养着吧。”他开车时还细细地叮嘱着。


“九郎,去你那里吧,我今晚不想回家。”张云雷扭着头看向外面,淡淡地说了一句。


“那也行。反正你药什么的也带着了。”    


本来今天这么一折腾,杨九郎也不放心离开张云雷,索性就一起回家好了。



一进门,他就将张云雷扶到沙发靠着,轻手轻脚地将他的小腿抬了上去,摆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即使只有一个人住,九郎的屋子也非常干净整洁。他打开冰箱看了看,问道:


“咱吃点清淡的怎么样?大夫说你现在不能吃太油太辣的东西,我这正好有白菜和鸡蛋……”


半天没人回应,他生怕张云雷又哪里不舒服,赶紧来到沙发边,发现他低着脑袋,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握紧的拳头上。


“九郎,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九郎,你是不是看我受伤了在可怜我……”


“九郎,我喜欢你,我喜欢跟你一起说相声,喜欢跟你一起笑一起闹,我希望能永远跟你在一起,但如果你不喜欢我,对我只是同情,那我们还不如就这么结束。”


强撑了这么多的日日夜夜,积压如山的委屈和害怕瞬间爆发了出来,再也控制不住。


其实他没那么坚强,他怕吃药怕打针怕钢板,怕痛怕伤怕残,怕喜欢的人只是因为怜悯才照顾他对他好,然后终于一日变成厌恶和憎恨。



他用袖子胡乱擦擦眼泪,继续说道:


“九郎,你以也不要对我这么好了。咱们就算不做搭档,以后也是朋友。我知道你是心好、仗义,我真的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一个人也会好好的。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你家,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了。”


如果真的是最后被憎恶,那他现在宁可不要这种关心,起码日后相见还能心平气和。



九郎认真地听完,释怀一笑。


虽然话说的干脆漂亮,可想到离开九郎,张云雷的心脏仿佛被人攥住了一样。


他闭上眼,自嘲地想着,好歹我这也算是好聚好散吧。


自己在心里又恶狠狠地补了句:“凭什么好聚好散!以后给你降工资、降奖金,让你天天给八队白干!”


“诶,你啊你怎么这么傻……”


然而,接下来没有听到意料中拒绝的话语,反而是一个温暖而小心的怀抱。


“早知道你的小脑袋里成天想这些东西,我就不那么担心了。”


他把这几日对身体恢复的担忧和跟他小心翼翼保持距离的原因详细地给小张老师讲了一遍,后者眨了眨眼睛,觉得刚才自己破釜沉舟的告白简直蠢透了。他恼羞成怒地抓起抱枕一顿狂拍。


“杨九郎,你个小眼八叉的!看我刚才哭得傻了吧唧有意思吗?啊,有意思吗?!”


“诶诶诶行了啊行了啊,小心点你的腿!诶哟喂,我的祖宗!”


他抢下抱枕,将暴怒的张云雷温柔地拥入怀中。


“以后有什么事不要自己抗,你说,我听。好吗?我虽然基本功差,太平歌词也唱不好,还是个杨小瞎,但是只要你说,我一定会听得到的。”


看着鼻尖还沾着泪珠的人,笑起来弯弯得像月牙儿一样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杨九郎忍不住凑上前去--------为什么明明应该是咸涩的眼泪,尝起来却是甜的呢?



“话说,你这伤啊我确实是担心一件事儿。”杨九郎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来到沙发边,一口一口地吹凉了喂着他吃。


“什、什么……?”张云雷紧张地盯着他,连面都忘了吃。


“就是啊,你看咱们这……”他低声耳语了几句,只见张云雷白皙的耳垂迅速地变红,忍无可忍地喊道:


“你这个污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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